“当然不是二姐,傅丞相有个姐姐这事大姐知道吧?”
谢盈点点头。
“傅丞相的姐姐只有一个女儿,没有儿子,便给自己的女儿招了个上门女婿,这夫妻俩,就是东华庭的东家。
本来一切都挺好的,但是这个赘婿竟起了别的心思,背着傅丞相的外甥女在外面又养了个小的,这事被我知道了,就想方设法逼我现身。”
谢韵说得风轻云淡。
“傅丞相的外甥女?”
谢盈想了想,突然想起什么:“我想起来了,听说傅丞相发家前,家里穷,为了给他凑上京赶考的盘缠,家里就将姐姐草草嫁了人,后来傅丞相在上京站稳脚跟后,就将老家的人都接来了。”
“咱们在上京这些年,也没怎么听说过傅丞相的这位外甥女,想来也不是那种张扬之人。”
谢韵猜测。
“听说傅丞相很是疼爱这个外甥女,若这件事闹大了,怕是傅家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“就是因为知道这件事一旦说出去,他会没命,才会这般着急。”
谢韵不屑。
“那你可有想到解决的法子?”
“这还需要什么法子,自然送一份人情给这位丞相府的表小姐。”
谢韵笑的不怀好意。
两人正说着,就听外面吵闹起来,声音越来越大,明显是出事了。
可是谢韵现在不好以东家的身份出面,只能悄悄站在远处看情况。
门外吵闹的厉害,门口被围的水泄不通,几个带头人高喊着“杀人偿命”,不停往安乐居门口挤。
酒楼里还有不少食客,一看这场面都不敢再留下,纷纷离开了。
张久和孙掌柜在最前面挡着,身后站着酒楼的伙计,至少气势上没输。
领头人气势汹汹:“各位,今日我兄弟二人来此,是为了找安乐居的东家要个说法,我大哥原本好好地一个人,昨日在他们酒楼吃了顿饭,回家就开始吐血,还没来得及送去医馆人就没了,今天,我们就要让他们杀人偿命!”
地上摆了一具尸体,旁边还有一个披麻戴孝的妇人嘤嘤哭泣,那带头人话音刚落,一旁的夫人马上声嘶力竭的哭喊着:“相公,你死的好惨啊!”
另一个领头人表情悲痛:“诸位,我们三兄弟一直勤勤恳恳,从来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,我们家穷,大哥辛辛苦苦攒的钱,好不容易有机会吃顿好的,没想到,竟就此送了命啊!”
人群聚集的越来越多,举目四顾,安乐居前面的街道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,严重影响到过往的行人。
世人向来同情弱者,看热闹的基本都是普通平民百姓,很容易产生共鸣。
“这样的地方,你们还敢来吃饭吗?若是再来,指不定就是我大哥这般下场啊!”
人言可畏,众人顿时对着门前的孙掌柜和张久指指点点。
“我昨日才在安乐居吃的饭,不会有事吧。”
“应该不会吧,要是真有事,你还能活到现在?”
人心惶惶,人群中好些人都是在安乐居用过餐的人。
“大家稍安勿躁,我们安乐居素来是最注重卫生的,绝不可能出现吃坏人的情况!”
孙掌柜高声喊。
可是人潮汹涌,人声嘈杂,孙掌柜的话马上就被淹没在人潮中。
下一刻,人群中开了一条路,有几个人互相搀扶着走到了最前面。
几人脸色煞白,若不是相互搀扶着,根本就站不稳。
其中一人颤颤巍巍的抬起手,指着孙掌柜和张久,大喘气:“他们,他们家的饭菜有毒,我们几个,昨日晌午,在这里吃过饭,晚上就觉得身体不适。”
“我们几个,刚从医馆出来,大夫,大夫说,是,是食物中毒。”
孙掌柜认识这几个人,昨日晌午确实来过,财大气粗,还是他亲自接待的,看到这,孙掌柜脸色“唰”一下就白了。
张久反应快:“就凭你们几人的一面之词,就想污蔑我们,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在我们安乐居吃的饭!”
“我作证,他们几人昨日确实在安乐居,我亲眼看见了!”
张久话音刚落,人群中就有人喊道。
“我也看见了!”
“我也看见了!”
......站在不远处的谢韵,就像看了一场闹剧,冷静地可怕,身边的谢盈干着急,却没有办法。
“韵儿,现在事情闹大了,怎么办啊?”
谢韵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众人,本来她不想这么快戳穿他的,既然现在事情闹大了,也就别怪她不留情面了。
谢韵进了后院,对张虎嘱咐了几句,张虎出去,将谢韵的意思转达给了孙掌柜。
孙掌柜记得出了一身汗,现在的局面,他和张久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。
听了谢韵的意思,孙掌柜一愣,也没多想,便开始按照谢韵的方法办。
他走上...此话一出,原本吵吵嚷嚷的众人顿时噤了声。
张久搬了个桌子出来,还准备了笔墨纸砚。
大声道:“既然这么多人说我家饭食有问题,我们做生意的,最是讲信用,若此事是真的,那就请到这边来登记姓名住址,到时,我们东家自会赔偿。”
众人都在衡量这话的真实性,很多人其实已经心动了,就算身体没有感到任何不适,但是,免费的补偿谁不想要。
刚才的带头人看见身边已经有人动摇,眼睛里狠意难掩,质疑道:“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唬我们,到最后还不是你们说了算!”
张久没有慌乱,而是冷静道:“今日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见证,我们就算想反悔也不可能,我们说话算话,只要登记了姓名住址,我们就会按要求补偿。”
这下子,人群炸开了,竟然还有这等好事!来闹事的人冷笑,今日在场的,最起码也有上百人,这样的处理方式,这安乐居怕是也开不下去了。
他们的目的达到,也不再咄咄逼人,一次性拿两份钱,何乐而不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