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傅老板可知,我安乐居昨日关门歇业?”
傅语兰点点头:“略有耳闻。”
“那傅老板可知,我们为何关门?”
“我也听到些风声,说是安乐居饭食出了问题,吃死了人。”
傅语兰说的没有丝毫遮掩,只是,她还是不明白这些事和她夫君有什么关系。
“不错,我们还登记了这些人的姓名住址,准备之后挨个补偿。”
谢韵微笑道。
“不过”话锋一转“傅老板可知,这些人是哪里来的?”
傅语兰眉头一皱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,你安乐居自身出了问题,何来问我?”
谢韵突然收了笑容:“傅老板,这些人,可都是你夫君找的。”
傅语兰大怒,拍案而起:“谢姑娘,我敬你能力不俗方才叫你一声谢老板,但是你未免也欺人太甚,我与夫君共同经营酒楼,这么多年靠的是诚信待人,我好心赴你的约,你竟这般污蔑!”
谢韵不气反笑:“傅老板可知我为何这般说?”
傅语兰气极,根本不搭她的话。
谢韵拿出一张纸,放在桌子上:“我的身份,还不至于让我这般污蔑无辜之人,同样,他柳敬的身份,更不值得我污蔑他。”
淡然的好似不将一切放在眼里。
不等傅语兰开口,谢韵继续道:“这里面就是他为何这般针对安乐居的原因,傅老板若是不相信,可以亲自去看。”
傅语兰明白,谢韵说得有道理,就算两家是竞争关系,但是以谢韵的身份,还不至于在一个赘婿身上做文章。
不得不说,她动摇了。
“柳敬是不是跟你说,他今日出门谈生意去了?”
谢韵突然问。
傅语兰猛地转身,一脸震惊的看向她:“你,你怎么知道?”
“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,重要的是,他真的去谈生意了吗?”
谢韵反问,嘴角那抹淡淡的笑让傅语兰不得不怀疑。
“眼见为实,傅老板看完之后,咱们再谈。”
谢韵缓缓道。
......送走傅语兰,谢韵在安乐居待了片刻就回去了,走之前吩咐孙掌柜:“一会将张虎叫回来,若是傅老板再来,让张虎给我送信儿。”
“是。”
谢韵要和谢盈离开上京去一趟江南,这个柳敬终究是个威胁,她们离开之前,必须将他解决掉她才安心。
谢韵今日是独自一人出来的,没有青黛在一旁管着,她也自在得很。
只是,她没有发现,她的身后,一直跟着一条尾巴。
当晚,谢韵就将她的想法说于爹娘听。
谢大夫人自然是不同意:“不行,你们两个女儿家,出门在外太危险了,娘不同意。”
“娘,我们出门的时候会带着侍卫的,他们会保护我们的。”
“那也不行,你向来是个没规矩的,出了门没人管,岂不是反了天了。”
“娘,我这次出去,主要是为了带大姐散心的,大姐现在在上京不开心,我带她出门走走,也是好事啊。”
谢韵据理力争。
“韵儿说的有道理,虽然盈儿嘴上不说,但是上次的事总归是有影响的,出去走走也好。”
谢桓在一旁帮腔。
谢大夫人睨了他一眼:“就你会说话,你就惯着她吧!”
谢韵笑嘻嘻的撒娇:“娘,您就答应了吧,女儿现在已经长大了,不会再闯祸的。”
谢大夫人倒也不是担心谢韵会闯祸,就是这心里不放心,两个女儿自小就没有离开自己身边太远,谢盈当初就算出嫁,那也没出了上京,这突然一下子两个孩子都要出远门,她想想就觉得不踏实。
“娘也不是真的不放心你,只是你们这突然就要去这么远,娘这心里,不舒服。”
谢大夫人终于软了态度。
“娘,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,就是去江南转一圈,外公不是还在扬州吗,我们正好还可以去看看她老人家。”
想到娘家,谢大夫人也心动了,谢家多年前就回了扬州老家,谢老太爷年迈辞官,带着全家回来了扬州。
谢桓回京述职之前,他们全家去了扬州一趟,在扬州住了几日,这几年,便再没回去过,只是时常托人带些东西回去。
“你就让她去吧,这一躺若是不让她去,你的宝贝女儿怕是食不下咽了。”
谢桓无奈道。
“行行行,我说不过你们父女。”
谢大夫人还是妥协了。
“谢谢爹,谢谢娘。”
谢韵高兴极了。
“准备什么时候走?”
谢桓问。
“不着急,等天气暖和些,这样路上也好受些。”
谢桓点点头:“姑娘家出门看看也挺好,长长见识,对以后也有好处。”
出门的事终于搞定,接下来就是等傅语兰的消息。
傅语兰与谢韵见面之后,其实不太相信谢韵的一面之词,她与柳敬成婚多年,柳敬虽然是入赘,但这些年...两人现在有一儿一女,柳敬对孩子也很是有耐心,甚至比她这个做母亲的还要细心,孩子们自然也跟他更亲近一些。
可是这个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,便在心里扎根,一日不弄清楚,便一日不安心。
纠结了两日,傅语兰还是出了门,循着谢韵给的地址,去了西街。
傅语兰的马车停在了离地址上那处宅子不远的角落处,正好完美的避开了门口的视线。
傅语兰等了片刻,只能隐约院子里有说话声,可是听不出是男是女。
一炷香的时间过去,那宅子也没人出来,傅语兰暗道莫不是谢韵诓她,心中不悦,便吩咐车夫:“回去吧。”
车夫应了声,但是却没有动弹。
“夫人,有人出来了。”
车夫的声音响起。
傅语兰撩开车帘看去,只见一个美妇人从门里走出来,看穿着,实在不像当家主母的样子。
那妇人左右看了看,转头朝院子里说了什么,之后便看见一个男人抱着孩子走了出来。
傅语兰脸色骤变,心中最后的坚定轰然崩塌......